燃烧荒原

 

两摩尔粒子被倒入江河 

弥散为万物尘埃

水流述说忠告

也许无人听闻

 

乌鸦衔起一粒

把它同星辰咬碎在一起

灌进一支钢笔

笔里的是风，是沙

是沉默者的遗言

是还活着的人们说不出口的话

在夜色里轰然倒塌

 

秋季的风拾起一粒

跨越五百零二条河流

擦过山脊

抛落在北国的雪地里

箭矢和炮火，点燃

白色的花

生长

在姑娘淡金的发上

散成金屑，飘飞于

第一场暴风雪的呼号

 

海水卷起一粒，白沙翻卷

未完的征途和公正，一同埋葬

于开始之处

流云汇聚成碑

让日光刻上墓志铭

由荒岛上的鸟类传唱

 

 

最后一个粒子的我

站在晨昏线上

一半在阳光下蓬勃而死

一半在黑夜里干枯而生

当我变为世界的框架，我看到

新的粒子被倒入江河

水流重复忠告：

向死而生